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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近张云泉
2014年02月12日 来源:www.mengpakezhan.com 编辑:mengpakezhan.com 已被浏览:
□李耕田

  一月十一日

  张云泉明天要来张家界的消息是办公室小钟打电话告诉我的。因为是周末,在家忙碌的我是木然了好一阵子,是真的吗?我还是半信半疑。骤然,李幼斌在电影《情暖万家》中所饰演的主角章云生形象在我脑海浮现,有信访人将其团团围住的苦口婆心,有抚摸孤寡老人的柔情似水,有病床上还在操心劳累的感人场面。他的生活原型就是张云泉,江苏省泰州市信访局局长。在市委礼堂看电影的那天,我还是一位信访战线上的新兵,主人公的点点滴滴让我看的潸然泪下,有机会能见到主角的原型,我按捺不住兴奋。小钟通知说,由于局长们都出差开会去了,在家的局纪检组组长朱大姐便将陪同的任务交给了我。一下子,我便有如获至宝般的激动。

  一月十二日

  中午,我和接访科的小张早早地来到高速公路出口,迎接这位心仪已久的“明星”,多少次到报刊杂志、到广播电视上看到听到而又未曾谋面的“大人物”。张云泉,现江苏省信访局的巡视员,全国道德模范、全国劳动模范、全国“人民满意”的公务员、全国优秀共产党员、CCTV时代先锋、100位新中国成立以来感动中国人物、60位新中国成立以来最具影响力的劳动模范、新中国首届“雷锋奖”获得者、党的十七大、十八大代表。我庆幸作为一位边远山区的信访干部,能有机会与他同行,聆听他的教诲。

  到了,随着一辆省城长沙车牌的车辆向我们缓缓驶来,我的心急促地跳动起来。曾经,我也不知与多少群众和官员交流过,也有到世博接谈到亚运值班的经历,也算得上见过世面的人,可这次总有些诚惶诚恐,生怕有什么“闪失”。车一停稳,我便疾步迎了上去,也许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没等与之随行的省信访局蒋处长介绍,我俩的手便紧紧地握在了一起。“今天是星期天,给你们添麻烦了!”他好像是一脸的愧疚和不安。他清瘦的个子,有些苍白的脸色仍然挂满了笑容,干练果敢是他留给我的第一印象。随行的还有他的老伴。因为他的谦和,我一下子轻松了许多……

  在吃午饭的时候,他告诉我们他是第一次来张家界。原来,在前一天,他根据中组部的安排到湖南参加第二批群众路线教育活动的动员“授课”,参加听课的也有我们张家界的好几位局长。是省委书记徐守盛的极力挽留和推荐才来张家界的。其实,他和阿姨也早有游游张家界的想法,虽然已经快是67岁的老人,可肩上国家行政学院、浦东干部学院、井冈山干部学院、延安干部学院、上海市委党校特聘教授的担子仍让他“心有余而力不足”。如果不是与守盛书记是同乡,一起长大的“娃娃朋友”,要不是守盛书记给他托付宣传张家界的任务,这次又会失之交臂。在随后的交往中,我算是领略到了这位“大忙人”的忙活电话。

  说着说着,三句话不离本行。在信访战线摸爬滚打了几十年的老兵便说到了信访。他爽朗地告诉大家,信访工作虽然说是“天下第一难事”,但只要大家树立理想信念用心去做用情去做,特别是要有超前意识,敢于创新,敢于担当,就能赢得理解,就能取得成绩。得知,同桌的司机和办公室小钟,接访科的小张都是转业军人,作为一名转业的老兵他是连连恭贺,“大家是转到了好单位,锻炼人的好单位。”

  因为前一天天气预报是1℃至4℃,雨夹雪。我便安排他们一行去黄龙洞,咱不能让两位老人冷着、累着。可天随人愿,正如一些人所言,信访工作是积善行德的工作,老天爷都会“开眼”。可不是,今天是寒冬少有的大晴天,温暖和煦。下午,我陪他和阿姨游了一趟黄龙洞,由于他俩身体都不是太好,特别是心脏不太好,我们也走得很慢。一路上,他是边走边询问张家界群众的生产生活和主要景区的情况。当我说起我们是典型的老、少、边、穷地区,因旅游而建起来的城市,168万人口中土家族、苗族等少数民族占了70%以上,曾是红二方面军的出发地,是贺龙、廖汉生、陈能宽、杜心武等一代名人的故乡时,他发自内心地赞叹,这是一片神奇的土地也是一块英雄的土地。我也给他介绍了一些景区的情况,特别是他曾提到过的关于电影、电视中所描述的湘西土匪的情况,我请他一百二十个放心,那曾是贫穷愚昧的过去,咱土家族是好客的民族、热情的民族、勤劳的民族、勇敢的民族。得知我们同样因为城市建设、企业改制、军人复退安置的访情也不少时,他安慰我说,这是正常现象,并深情地告诫我,上访是人民群众对党和政府的信任。特别是知道我是市信访局的接访科长后,他还给我讲了一个他为农民工讨薪的故事,听得出来,他是告诉我要有热情要有担当。其实,从他的眼神中,我也看出来他对我的期待和信任。在黄龙洞洞口合影时,他紧紧地握住我的手,我深深地感受到那是一只涌动着暖流的手,一只传递着正能量和希望的大手。

  黄龙洞洞内,游客三三两两,没有旺季的拥挤和喧哗。我不好意思地告诉他,这是张家界旅游的淡季。可他却说,这正是他想要的境界,能轻轻松松地行走,能安安静静地观赏,能随心所欲地拍照。每每拍到一个精彩的景点,同样他有孩童般的兴奋。他说过,他曾经是个苦孩子,1948年6月出生在江苏省如东县的一个渔民之家,他没有上过一天学。四五岁的时候,他就随大人在海边的沙滩里捡海贝了,10岁不到就跟父母下海捕鱼、岸上种田,干的是苦力活,住的是茅草房,经受了不蔽风雨的历练,体味过含辛茹苦的生活。我想,倘若我们这方山水能给这位“丰碑式”的人物一份快乐一份慰藉,不正是这方山水的神奇魅力。我想,这也正是徐守盛书记极力推荐他二老来张家界的初衷吧!

  出洞后,他说,他很高兴,黄龙洞的神奇早超出了他的想象,特别在洞里的一身汗更是他寒冷冬天里的意外收获。可他对我说得最多的,还是关于信仰关于人生关于信访……

  晚饭,是在一个农家乐吃的,他不喝酒不抽烟,生活也简单得可怕。他再三叮嘱我说,清淡一点,能吃饱就行,面对这样一位慈祥的老人,厚厚的点菜单好像已经没有存在的必要,我更是无言以对。

  一月十三日

  清早,我与小张来到他下榻的宾馆。他说,张家界住宿的环境很舒服,水温、空调的温度也非常合适,特别是夜晚的清净让他感受到了旅游城市的魅力。按行程安排,今天我们是去张家界的核心景区黄石寨。

  在车上,他问起景区的管理与发展,我都一一作了回答。听我能说出个子丑寅卯,他十分高兴,“信访干部就是要学习,要学法律学法规,要知晓风土人情,不仅要会写,会干,也要会说,要不然,群众就不信任不支持。”我不明白,怎么说着说着又说到工作上去了。

  一踏进张家界景区,他便被景色迷住了。在黄石寨顶上看到游道上的干净,他是啧啧称赞,张家界景区管理的不简单。乘势,我也请求他,看在这方美丽山水份上请他回去多宣传宣传。“书记早就有交代,我是有任务的!”他乐呵呵地告诉我。在刻有朱镕基“张家界顶有神仙”石碑前,他告诫我们,为人做事,就得有朱镕基总理的担当和刚正不阿。

  在金鞭溪,清新的空气,挺拔的山峰,笔直的松树几乎是“醉”倒了他。他说,他真是羡慕生活在这里的人民!他也叹息大都市的环境问题。他问我还是否记得发生在启东的群体性上访事件,书记几乎是被群众剥光了衣服,咱老百姓不要那带血的GDP,群众不满意不喜欢的事情,咱就不能干。他牵着我的手说,如果不是前人辛辛苦苦栽树,全心全意地保护,又怎有咱后人乘凉和享受,咱不能忘了根本!

  考虑到他二老的身体,我们是较早地出了公园。我小心翼翼告诉他,局里的同志们知道你来了,真想见见。“好啊!去信访局看看。”他没有丝毫迟疑便欣然应允,就像同一单位退休老人去看岗位上的同志那样随和简单。在与同志们的交谈中,得知我们曾在活动板房里办公,他的脸一下子拉了下来。看到他十分不高兴,我告诉他,新的市委书记、市长对信访工作非常重视,已经安排新建 “人民来访接待中心”。没等我们把话说完,“走,到现场去看看!”他比我们更迫不及待。在准备建新房的地址上,他与同志们一个个合影留念,他深情地告诉大家,一定要节约,一定要把实事办好,建设时大家要亲自监工,在选材上要亲自把关,不要因为劣质的建材伤害了大家的身体。要用最少的钱办最好的事,咱信访干部干出的事要实在,要漂亮,一定要让领导放心要群众满意。这就是时刻关心着信访工作,关爱信访工作者,关注人民群众的模范老人、道德老人。

  晚餐虽说是宴请,其实也就是政法委刘书记和朱大姐参加的“小聚会”。他与刘书记一见如故,一见面便说起信访局的情况,特别是讲到市委、市政府特别关心的信访工作,从人员配备到决策筹建“群众来访接待中心”,他是左一声谢谢右一声谢谢,好像是他家里要办什么大喜事一样。他告诫我们,一定要努力工作,有这样的领导关心是我们信访工作和信访干部的福气,大家要借各级重视信访工作和群众教育活动的东风把工作做扎实做出成绩来。

  一月十四日

  吃过早餐,我准备将他们一行送至天门山索道下站。在车上,他亲昵地叫了一声驾车的小张,语重心长地说, “小张呀!我想给你说几句心里话,一是能转业到信访局,跟上这样的师傅,是你的福气,你一定要加紧学习。二是作为转业干部,要把部队的不怕苦、不怕累的好作风带到地方上去,咱们都是军人。三是工作生活要注意一些细节,今天把烟夹在耳朵上,这样不好,那是修理工的样子,不是公务员的形象。”下车后,小张给我解释了张云泉局长看到的那一幕,原来是一司机给他的,一时没找到合适的位置便夹上了,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这事,让我感到他不再是讲大道理的伟人,对晚辈的关心呵护是那么细致入微,又是那么掏心掏肺。难怪,正如在电影里看到过的一样,与他工作过的年轻人是那么感激他,敬重他。

  今天,登天门山是曾听过他讲课的两位“学生”陪的,两位都因为他而感动过。我们约定,中午全局的同志们要为远道而来的客人饯行。

  在共进午餐时候,昨天已经介绍过的同志,他竟然能一一叫出名字。他们夫妻二人“以代酒”给同志们送祝福寄希望,看到大家的热情和干劲,侃侃而言,用他的话说是与大家共勉。“第一、要认真学习毛泽东思想,我们这一辈人之所以能成长起来,之所以能在工作中取得一点点的成绩,就是把毛主席的许多思想,好多的观点都用到了工作当中,特别是毛主席的哲学著作,这绝对不是大话套话,我个人建议我们的信访干部要好好学习。第二、我们张家界的信访干部,在张家界的工作环境是那么好,要珍惜这种环境,好好锻炼自己,之所以这么说,是与我多年来所处的工作环境相比较而得出来的。第三、要有良好的精神状态,不要自己看不起自己,这一点非常重要,现在机关里有一种势利之风,特别看重有权的部门,对信访干部不怎么看得起,这些东西大家不要去管他,我们自己要看得起自己,应该说整个大气候对我们信访工作是有力的,因为现在特别重视党的群众工作,而我们信访干部是群众工作的‘前沿阵地’,这项工作会越来越重视,要认真多学点东西,武装自己,把信访工作的艰苦岗位作为锻炼自己的平台。我有一点时间,就坚持学习,这一点跟我们的各位晚辈,不谦虚的讲,希望你们在任何情况下要有良好的精神状态,要多学点东西武装自己。把知识学在自己的肚子里,我们信访工作是一个锻炼的平台,就是将来离开了信访队伍,到哪里都能拿得出来,信访干部要做到‘三能’,能说、能写、能做。希望我们的晚辈们,同行们都能超过我们这一代人,在今天的社会竞争当中,凭自己的本事立足。最后一点就是希望大家注意自己的安全,特别是群体性事件冲突的时候,有少数人有过激的情绪的时候,我们既要做工作,同时还要注意保护好自己,就跟大家说这么多。谢谢!”

  是啊!这就是一位长者的嘱托,一位模范的鞭策,在与他握手道别的时候,大家眼噙热泪。我在与他短短几天的交往中,更是深受启迪与熏陶。

  望着渐渐远去的背影,深深地祝福:好人一生平安!

  (作者系市信访局工作人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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